明代萬歷時期,萬歷皇帝御賜過“天下廉吏第一”的名號給一名官員,這個人就是薛文周。
薛文周,陜西安定(今子長市)人。薛文周的一生以“清廉”二字貫穿始終。據清道光年間的《安定縣志》記載,薛文周自幼便有整頓天下風氣之志,把海瑞視為自己的人生目標。當地的縣令非常欣賞他,覺得他是一個讀書的好苗子,便讓他跟在自己身邊學習,以便于時常指導他的學業。就這樣,薛文周的學問大有長進,20多歲便考中了進士。
勤勉施政 廉潔守節
薛文周被任命的第一個職位是山東濰縣(今濰坊市)縣令。薛文周到任后根據現實情況和百姓需要制定政策,因此他的政策措施貼合民生,受到百姓的稱贊。為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,百姓們爭先恐后準備了特產送給薛文周。薛文周一概不取,并告訴百姓們他只是做了一個地方官應該做的事。清乾隆時期的《濰縣志》記載了薛文周在濰縣表現優異,被當時的山東布政司看在眼里,等到考核地方官員時,薛文周的成績被評為山東第一名。
山東布政司認為濰縣的政事已經步上正軌,便將薛文周調往當時號稱難治的掖縣(今萊州市)擔任縣令。薛文周不會因為自己被評為第一就驕傲自滿,到了掖縣,他依然保持著勤勉施政、廉潔守節的品質。清乾隆時期的《掖縣志》以濃墨重彩的筆觸記錄了薛文周在掖縣的政績:上任后,薛文周實地調查百姓的苦痛,考察歷任施政者的得與失。他發現當地的胥吏在面對百姓時耀武揚威,面對官員時阿諛奉承,前幾任縣令為了省事,一直聽之任之。薛文周則讓百姓把投訴書直接交給他,不需經過胥吏之手。這樣雖然加大了薛文周的工作量,但卻減少了胥吏魚肉百姓的機會,讓他能夠更加直接地聯系和接觸百姓,了解百姓的情況。在斷案方面,他繼承了子路“片言可以折獄”的精神,以公正嚴明的態度獲得了雙方當事人的認可。
正氣凜然 一心為民
薛文周的清名傳遍了掖縣四周,百姓們以有這樣的縣令而自豪,豪強匪寇也為之收斂。當時掖縣的驛站為了搜刮錢財,有收取過往馬幫費用的習慣,薛文周上任后,驛站知道薛文周清廉正直,不敢再向馬幫伸手要錢,當地的風氣為之一清。掖縣周圍駐扎著萊州的部隊,士兵經常騷擾百姓,并勒索地方官吏輸送糧食,稍有不順,就以兵變來恐嚇。薛文周為了平息士兵的囂張氣焰,單馬入營,正氣凜然地呵斥士兵的不法行為。士兵們早就聽聞薛文周的清名,又看到他孤身一人就敢于闖營,心中佩服不已,此后收斂許多。
平定亂事之后,薛文周又開始整治賦稅。薛文周對歷任掖縣官員為了政績繳納過多賦稅的行為不以為然,他多次上疏上司,指出掖縣歷經多次災害,負擔不起正常賦稅以外的稅收。布政司收到匯報后,派人實地考察,發現薛文周所言不虛,就減少了掖縣的賦稅,減輕了掖縣百姓的負擔。
輕裝簡從 廉為世范
在掖縣的5年間,薛文周沒有拿過百姓的任何好處。他曾對友人說:“我薛文周沒有什么特別的優點,唯有在一介不取這方面,我無愧于心。”上任時,別人都是拖家帶口,薛文周卻只帶了一名老仆,兩人每天固定的伙食是兩升米,有多余的糧食都會分給掖縣的孤寡老弱。薛文周住處的大門經常不關,他跟別人說道:“我孑然一身,身邊只有一方縣印、幾卷詩書,又有什么必要關門呢?”到了冬天,薛文周缺少棉襖,凍得瑟瑟發抖,當地致仕歸家的趙煥得知后,特意給他送去一件質量上乘的棉衣。薛文周對趙煥說:“我立志不拿掖縣百姓的東西,你送東西給我,是看不起我的志向嗎?”隨即堅決拒絕了趙煥的好意。
任職期滿后,薛文周接到了升遷的調令,掖縣百姓扶老攜幼,攀援薛文周的馬車,不讓他走,當時哭聲震天,大家都不舍得薛文周離開掖縣。薛文周只好停下馬車,一一跟大家道別。
在京述職期間,萬歷皇帝特意召見薛文周,聽到周圍的大臣講述薛文周的事跡后,萬歷皇帝大為感動,特賜“天下廉吏第一”六字給薛文周。并舉辦御宴,向百官介紹薛文周的清廉事跡,鼓勵大家向薛文周學習。后薛文周被授予吏科給事中一職,負責糾察百官的不法行為。在任期間,薛文周彈劾官員不避諱權貴,舉薦官員不棄貧寒士子,深得百官敬畏。
據清雍正時期的《安定縣志》載,薛文周逝于吏科給事中任上,去世時,身邊的行李只有幾封奏議以及10兩俸祿,除此以外別無他物。當地百姓為他立了一塊牌坊,名為“諫垣坊”,并將其置入鄉賢祠。清代道光年間安定的鄉賢祠只祭祀了兩人,其中一人便是薛文周,可見安定百姓對薛文周的敬重。
據《學習時報》